这身衣衫的来历,卫国公夫人心里自然清楚。
只因前日女儿回府说,在珍宝坊撞见顾惜惜三人,见顾惜惜多瞧了两眼这套衣衫,她今日才特意寻出来穿上的。
说起来,这倒成了个“美丽”的误会——当日不过是在芳霏凑近那衣衫时,顾惜惜目光扫过徒弟,顺带落在衣料上两眼罢了。
顾惜惜目光扫到花园旁放着个装满水的木桶,瞧那光景,该是方才花奴提来浇花的,偏生卫国公夫人突发红疹,倒把花奴的活计给打断了。
她迈步走到桶边,拎起水桶便朝卫国公夫人兜头浇下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毫不拖泥带水。
“不用谢我。”顾惜惜放下木桶,拍了拍手上的水渍,语气平淡。
“你……”卫国公夫人又气又冷,浑身抖得像筛糠,嘴唇哆嗦着喊:“来人!给我打断她的手!”显然,她今日的涵养功夫算是彻底破了功。
唰唰几声,院中当即窜出四名黑衣侍卫,个个面色肃然。
“我好心救你,妹妹反倒要恩将仇报?”顾惜惜挑眉道。
芳霏忙上前一步,朗声道:“原来国公夫人是这般对待客人的?小辈今日算是开了眼。我师父给您浇这水,原是为了冲去汗气,您难道没觉出痒意轻些了?”
元初也帮腔:“你们瞧瞧,国公夫人这会子是不是没再抓挠了?”
顾惜惜哪有什么好心帮她?只因这衣物上沾了痒痒粉,若不做些手脚,卫国公夫人回头寻根究底,难免会查到徒弟头上。
倒不是怕了她,只不过想让她把罪责一股脑推到珍宝坊身上,这戏才更有看头罢了。
卫国公夫人被冷水一激,痒意果然减轻了些,可更大的苦头还在后头——方才抓挠出的伤口沾了这不甚干净的水,怕是少不了要发炎红肿。
芳霏想到此处,忍不住嘴角微扬,心里半分同情也无。若不是师父有本事,当年怕是早死在这女人手里了。
“愣着做什么?还不动手!”卫国公夫人逮着机会,哪里肯轻易放过。
四名侍卫挥刀便要上前,却听得月洞门处传来一声断喝:“住手!”
芳霏循声望去,只见来者是位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,身材修长,并无寻常中年人发福之态。
瞧这面容,便知是谁——果然,成意小哥长得与这位国公爷像极了。
卫国公大步流星走进来,目光先落在浑身湿透、狼狈不堪的卫夫人身上,眉头瞬间蹙起,随即转向顾惜惜,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与留恋:“惜惜,多年未见,你竟半点没变。”
“国公爷请自重,唤我顾夫人便可。”顾惜惜眼中一片淡然,语气不卑不亢。
芳霏在心里暗啐:这位国公爷倒是贪心,得了白玫瑰,还惦记着红玫瑰,打得一手好算盘,真是把师父恶心坏了!
卫国公夫人瞧着国公爷脸上的神情,银牙都快咬碎了。
她猛地甩开搀扶的奴仆,朝着国公爷踉跄扑去:“国公爷!惜惜姐许是还记恨当年的事,朝我撒撒气倒也罢了,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,这分明是打您的脸面啊!”
芳霏在心里暗骂:真是朵老绿茶!
不愧是做了多年夫妻,这话恰恰戳中卫国公的软肋。
他当年虽倾慕顾惜惜,却忍不了她的刚烈不驯,更容不得旁人说他不及妇人有能耐。
也正因如此,卫国公夫人才得以趁虚而入——她的温柔小意,看他时那满眼的仰慕,都是顾惜惜从未给过他的。
说到底,不过是男人那点虚无的自尊心与脸面在作祟,无能之辈才总想着在女人面前逞威风。
“惜惜,你还是这般率性,不知收敛。”卫国公说着,还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,那神情仿佛满是惋惜。
顾惜惜神色未变,淡淡道:“方才卫夫人突发急症,满身红疹瘙痒难忍,我瞧着不似过敏,倒像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便借桶水帮她冲一冲,也好暂缓不适。”
她这般解释,并非想在卫国公面前博好感,只是自己有嘴,何必不用?总不能平白让人扣上污名。
“惜惜姐说什么,自然便是什么……只是……”话未说完,卫国公夫人已嘤嘤哭了起来,泪眼婆娑的模样好不委屈。
“妹妹有话不妨直说,何必吞吞吐吐。”顾惜惜语气平淡。
“我受些委屈倒没什么,可国公爷他……”说着,眼泪又掉了下来,话头再次被哭声截断。
又是这招,和当年半分不差。顾惜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国公爷怎么了?莫不是又要说我不顾及他的脸面?”
“惜惜,你何必如此针锋相对?”卫国公沉了脸,“有气冲我来便是,婴宁与你不同,她只是个弱女子。”
“国公爷这些年倒真是半点没变,眼瞎耳聋的毛病依旧没好。”
顾惜惜瞥他一眼,“我好好说话,偏你不肯听,又能怪谁?”
“好了,两位乖徒儿,咱们该走了。”顾惜惜一左一右拉起芳霏与元初,转身时朝众人留下一抹亮眼的笑,“各位告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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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,师徒三人的身影已转瞬消失在卫国公府的月洞门外。
青石板路上,马蹄“得得”地踏得匀匀实实,车厢随着节奏轻轻晃悠着。
元初为顾惜惜抱不平:“那卫国公真是瞎了眼!那老嘤嘤怪与师父比,差着十万八千里呢!”
“小师妹,师父太过出色,他是打心底里自卑,觉得配不上师父,才越发看重那些没用的脸面。”
顾惜惜靠在车壁上,听着两个徒弟你一言我一语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上的纹路,忽然轻笑一声:“他配不配得上,与我何干?早在他选了那条路时,便已是陌路人了。”
“师父说得是!”芳霏笑着接话,“依我看,那姜楼主就极好!同师父一样,都是武林里的好手,原是一路人呢!”
顾惜惜闻言,指尖一顿,抬眼瞧了芳霏一眼,眼底带着几分无奈:“小姑娘家,心思别总放在这些上头。”
“二师姐,那姜楼主长什么样?快跟我说说!”元初来了兴致,她只听过这人的名号,还从没见过呢。
“是个病娇模样的美男子!”芳霏一句话概括,脑子里却想起《雪花女神龙》里的欧阳明日——若给姜叙白额头点上颗红痣,那模样怕是更像了。
那位病娇模样的美男子,此刻正摩挲着块包浆的顾字腰牌,抬眼看向面前的顾成意,嘴角扯出一抹笑:“你小子今日倒有空来我这儿坐坐?”
顾成意单膝跪地,脸上满是恳切:“求姜叔护姜家村人周全!”
“起来说话。”姜叙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姜叔这是答应了?”
“就冲如意送我的那几道做菜方子,还有每七日准时出现在狼洞里的酱坛,我也得护着。”姜叙白慢悠悠道。
所谓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,大抵便是如此了。
顾成意抱拳深深一礼:“多谢姜叔!”
姜叙白摆摆手,又问:“回过姜家村了?”
“还没,也不打算回了——她不在村里。”
“嗯,战场无情,你小子万事当心些。”
姜叙白望着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顾成意,眼中难得露出几分疼惜。这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。
“姜叔,边关事紧,我先回营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
看着顾成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,姜叙白望着远处,轻轻叹了句:“她,不知可安好!”
青州城悦来楼里,府试刚过,清平学院此番来应考的学子们,这日得了赵启年的邀约,一同来赴这场宴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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