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右老夫实在是猜不到,你不妨直说吧!”此人故意这般戏耍自己,想必定然知道自己猜不到她是谁,不然一个回答便刺他一刀的乐趣在哪里。
“嗯?尚书大人要放弃这最后一次机会吗?可是就算是你放弃了,我也不会少刺你一刀的。”
“竖子!”刘乘宴破口而出。
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,梁染墨的匕首已经插进了他另一边胳膊里。
他被痛得惊呼一声,继续用着愤恨的眼神看着梁染墨。
梁染墨也不说话,只是从墙上取了块布来擦拭自己匕首上的血污,把匕首插回了刀鞘里,转身又坐回了椅子上。
“看你受了这么多刀,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吧。你可知道族中出了三位帝师的梁氏?当今的国子监祭酒梁九霖?”
刘乘宴闻言面露不解,“你出身梁氏?梁九霖同你是什么关系?”
“梁九霖,是家父呀!”梁染墨笑着说。
“老夫同梁氏一无仇怨,二非政敌,你为何将老夫抓来这般折磨。”
“那自然是我同尚书大人之间有仇了。”梁染墨脸上还带着笑意,
若不是经过刚才那一遭,她已经刺了自己好几刀,刘乘宴定然不信自己同她有仇。毕竟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子,自己从前与她也没有交集,缘何就同她有仇了。
“老夫何曾得罪过你?”刘乘宴企图拖延时间。
“我今日心情好,就让你死个明白吧。”梁染墨就同一开始那般,左手撑在椅子把手上,整个身体借力倚靠过去,右手仍是那些匕首在把玩。
“你可还记得宋氏。”梁染墨开口问他。
刘乘宴原本还在猜想自己何处得罪了她的,一听到宋氏,犀利的眼神立马定在梁染墨身上,“你同宋氏是何关系?”
梁染墨也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,而是接着说道:“宋氏几百口人被你害死,午夜梦回之时,你就不怕有冤魂回来寻仇么?”
“死都死了,还如何能回来!老夫从不信这些灵异志怪之说。”
“让我猜猜,当初谋害宋氏的主谋,是安焱吧?你和赵右是他的帮手,魏氏也参与其中,我说得对吧?”
刘乘宴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这么了解当年之事,“你到底是何人!”
“尚书大人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?我不是说了我是谁么。”梁染墨接着又道,“你再猜猜,太子,魏来,柔妃,赵右都是死于谁手?”
刘乘宴听到此处时只觉得眼前之人过分妖异,她明明是在笑着,但是他总觉得寒意从心底窜上来,又开始忍不住的心悸。
“难不成,这些都是你设计的?”
梁染墨也没抬眼看他,只是继续看着自己把玩的匕首,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,“是我”。
“你!怎么可能!”刘乘宴的声音再不如之前那般硬气,而是带着些惊恐、慌乱和不敢置信。
“怎么就不能是我?”到了这时,梁染墨才抬眼瞥了他一眼。
“难不成你是在为宋氏报仇?”
“尚书大人,你终于猜中了,不过这么久才猜中,我从前倒是高估你了。”
“难不成你是宋氏之人?不可能!老夫当初再三调查过,早就确认已经斩草除根了!宋氏不可能还有人活在这世上!”
梁染墨听到“斩草除根”,心中的火疯狂的燃烧起来,从心底一路烧到了瞳孔,她想起了被刘乘宴命杀手乱刀砍死曝尸荒野的宋晓山。
刘乘宴很敏锐,一瞬间就捕捉到了梁染墨的情绪变化。
“你竟真的同宋氏有关联!?可你刚才不是说了,你出身梁氏么?梁氏几时同宋氏有关联了!难道梁康私下同宋氏有交情么?可是就算是有交情,你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?”
梁染墨死死地盯着刘乘宴那张老脸,“是啊,我确实同宋氏有关联,这身躯也确实出身梁氏,祖父同宋氏众人一直以来也只是同侪而已,至于我,你不妨再猜猜,我在里面是什么角色呢?”
“既然梁氏同宋氏只是同僚,那必然不会为了普通的同僚关系以身犯险,而你竟在朝堂中布下这等死局,那定然同我,同赵右,甚至是同魏氏他们有着不死不休的恩怨,难道,难道……”刘乘宴一边低声自言自语,一边从头到脚打量着梁染墨。
不可能,宋氏的人他基本都见过,眼前这个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身量都没有宋氏之人的影子,而且年纪也对不上,反倒是细细看下来,她的眉眼之间还留有两分梁康的影子。
“你到底是何人?”
“尚书大人,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,你怎么还明白?你不是刑部尚书吗?不妨大胆推测看看?”梁染墨又笑了,那笑里的戏弄之意丝毫不加掩饰。
“宋氏之人曾与你有恩?因为他们死在我们手里,你便决定为他们复仇?”
“你再猜猜?”
“亦或是你自小心仪宋氏子弟?宋远山已经年纪比你大上许多,应当不是他,难道是宋晓山?不对,宋晓山已经定了亲,定的亲家也不是梁氏。难不成是前太子安钰!这么算来,若是安钰没有死,年纪也同如今的你差不多大!是了,你祖父梁康从前是太师,时常入宫伴驾,太子安钰也得你祖父来为他启蒙,听闻安钰曾出宫去过几次梁府,你们怕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吧。你朝我们下手,定然是查到了安钰之死的真相,你想为他报仇!”
刘乘宴一边说着一边想起那年纪轻轻便溺死在湖里的安钰,越想越觉得有可能。而且当时安平帝命他去查魏皇后所出的继太子之死时,那位二皇子也是溺死的!
溺死,等等,他分明记得二皇子溺死是柔妃的做的,难不成!难不成这也是她的计划!
想到此处时刘乘宴已经浑身开始颤抖,若这一连串的复仇计划都出自她手,且都一步一步实现了,她才多少岁,就已经对朝局和人心有了这般深入的了解,那此人定然智多近妖!这是个妖孽!
“我可没有心仪宋晓山,不过他的死确实令我难以承受。二皇子的死么,确实同我有关,尚书大人,你现在可比刚才聪明多了。”自家哥哥,当然不是会是男女之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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